聞言，方蘊直接了當道："不信。"

陸淩神情莫測，似是思索了一會兒，才道："江易言不僅有能力，還是個非常有野心的男人。"

"他在權力和你中選擇了前者。"

"是嗎，"方蘊坐在地上，揉了一下肩膀，語氣輕描淡寫，"可是我還住在他家裏。"

"那是因為他也不想放走你，"陸淩低頭看著方蘊，似是嘲諷道，"魚和熊掌，有能力者自然兼得。"

方蘊擡頭看了眼陸淩，忽然問："那你呢？"

微微仰起的脖頸弧度優美，方蘊這一瞬間的姿態極其柔軟無害，似乎只是天真地問自己的心上人，那你呢，你會最喜歡我嗎？

陸淩恍神了片刻，又很快清醒過來。

他看著方蘊，之前的幻覺已經消失無蹤，於是陸淩開口道："我不太一樣。"

方蘊歪了歪頭，金色的陽光碎在眼眸裏："嗯？"

"我只有選擇了權力，才能選擇你。"他說。

方蘊聽見他這一句，忽然笑出了聲："可惜，向來只有我選別人的時候，沒有別人來選我的餘地。"

原來是這樣。

兩人之間一番互相試探，方蘊心裏大致清楚了江易言如此反常的原因。

因為想要和其他人聯手粉碎方家，將自己的羽翼徹底折斷，只能淪為他們籠子裏供人賞玩的金絲雀嗎。

因為想要蠶食掉方家的產業，擴大自己的商界版圖，徹底坐穩江氏一把手的位子，甚至不惜與虎謀皮，和江白行、陸淩，甚至是其他更多人合作嗎。

因為對自己又愛又恨，卻暫時還不忍心將自己當個徹底的交易品，所以才如此矛盾糾結嗎。

方蘊不帶感情地勾起唇角，漂亮的桃花眸中一片冰冷。

江、易、言。

我怎可能讓你如此順心遂意。

陸淩聽了方蘊的話也沒說什麽，站起身來，動作利落地拍了一下/身上的土，然後朝方蘊伸出手，開口："走，回去了。"

方蘊看著他伸出的掌心，沈默了一下，沒有動。

陸淩也不著急，兩個人僵持著，最後方蘊自己撐著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，沒有去拉他的手。

"似乎每次碰見你都會受傷。"方蘊淡淡道，低頭將自己身上沾著的落葉摘下來。

陸淩收回了手，忽然笑了笑，含著一絲意味深長："巧了，我也是。"

方蘊不理會他的一語雙關，膝蓋摔得有點疼，方蘊把護膝解了，輕輕按了一下，皺著眉尋思應該是磕腫了，也不知道墊在他身下的陸淩怎麽就跟個沒事人似的。

"方蘊，"陸淩突然又喊他，見方蘊疑惑地望過來，才凝視著他薔薇花般精致的面容，很輕地彎了一下唇角，"你總是這樣，對什麽都不在乎。"

"等你一無所有的時候，就知道後悔了。"

方蘊盯著他漂亮又淩厲的眉眼看了一瞬，心不在焉道："我一直是這種人，你也知道。"

兩人走了一段路才遇見前來的眾人，他們開了車過來找人，見到一前一後的陸淩和方蘊，江易言最先從車上跳下來，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也難得有了波動的情緒，他大步走到方蘊面前，先上下檢查了一眼人有沒有受傷，而後伸手想把方蘊抱起來。

不料方蘊卻退後了兩步，一言不發地繞過他繼續往前走，腳步還有些不自然的踉蹌。

江易言也生氣了，沈聲道："蘊蘊！"

方蘊像是沒聽到似的，直到被人從身後攔腰抱起，他才掙紮了一下，夾雜著怒意和委屈的聲調上揚："別碰我！"

江易言不顧他的動作，強行把人抱上了車，臨走前甚至沒來得及和陸淩打聲招呼，方蘊情急之下狠狠咬了他頸側一口，江易言一聲不吭地受了，揉揉方蘊後腦勺的頭發，深邃墨黑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心有餘悸和懊悔，他輕輕哄方蘊：

"乖，我先帶你回家。"

————

蘊蘊要開始演了。

我碼字的時候就在想，為什麽一篇狗血小黃文會開始認真搞事業線……

orz而且竟然全員都在搞事業線：）

大江本質上和蘊蘊是同一類人，他們同樣野心勃勃，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不擇手段，可惜比起逐漸淪陷進去的大江，蘊蘊其實更無情一點，所以江易言看起來很矛盾，而蘊蘊更心狠。

不知道這章有沒有解釋清楚，就是大江小江還有黑化的小陸三個人合作了，目的是徹底搞垮方家，瓜分這塊大蛋糕，等把方家整垮蘊蘊就沒有任何依仗了，到時候他們三個再決定蘊蘊的歸屬權。

？好像順著這條線也可以走np的野路子啊，可惜蘊蘊表示絕無可能。

畢竟，

——"向來只有我選別人的時候，沒有別人來選我的餘地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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